在尼采尚未成為狂人和“超人”之前，在尼采尚未完全瘋狂之前，他還是瓦格納的摯友，巴塞爾大學的年輕教授，寫下人生第一部哲學著作《悲劇的誕生》，給出對人生第一個響亮的解答。他發(fā)展了希臘的“日神精神”與“酒神精神”，提出審美的人生。周國平對此做出簡潔的解讀，酒神精神的潛臺詞是：就算人生是幕悲劇，我們要有聲有色地演這出悲劇，不要失掉了悲劇的壯麗和快慰。日神精神的潛臺詞是：就算人生是個夢，我們也要有滋有味地做這個夢，不要失掉了夢的情致和樂趣。寶珀春宮三問表，一面是日神的美夢，一面是酒神的狂醉，結合日神精神與酒神精神的人生不是誰都可以企及。

手表正面是太陽神阿波羅的領域，是美的外觀。純潔、光明、和諧，干凈的白色表盤，細致的羅馬數(shù)字，打造古典主義的美夢。理性而節(jié)制，崇高靜穆，如受光明之神啟迪而產(chǎn)生的繪畫和雕塑，如古希臘人健康、美麗、快樂的人生。日神給人生蒙上了美麗的面紗，“這些神靈的明麗陽光下，人感到生存是值得努力追求的。”一邊沉醉于日神的美夢，一邊對人生有著清醒的認識。尼采深受叔本華的影響，“只有一個世界，這個世界虛偽、殘酷、矛盾、有誘惑、無意義……”揭開美麗的面紗，面對痛苦的真相，尼采發(fā)現(xiàn)了酒神精神。面對走向毀滅的結局，和酒神狄奧尼索斯一起狂歡，贊美永不枯竭的生命力。“就算面臨最奇異與艱難的問題，也要肯定人生。生命的意志即便在最高的犧牲之中，也因其自身的不可窮盡而歡欣鼓舞——我稱之為酒神精神……”手表的背面，酒神和女祭司在狂歡。你可以把春宮表只當作一種男人的玩具，也可以從中升華出一種精神力量。非理性的生命沖動，高漲而充實，解除一切束縛，在瞬間成為原始的生靈，感覺到不可遏止的生存欲望和生存歡樂。醉酒、愛情、音樂、狂歡，進入酒神狀態(tài)的人，可以在恍惚中，產(chǎn)生一種與宇宙本體融合為一的感覺。

日神精神與酒神精神的結合，產(chǎn)生了偉大的希臘悲劇。人會被毀滅，澎湃的生命力和火一樣的靈魂不會毀滅。如今的寶珀春宮三問表，又在一塊表上將日神與酒神緊密結合，內(nèi)斂與狂放，理性與本能，如一個硬幣的兩面，缺一不可。這是尚未瘋狂投身于酒神的尼采，太陽神阿波羅和酒神狄奧尼索斯尚能在一起和諧飲宴。

喬凡尼·貝里尼《諸神的盛宴》